玫瑰物语
一
我站在关口,逆光为我披上了铠甲。春风摇着百草,吹着响铃。
二
东边,隘口黝黑的土地里,万只春笋蓄势待发,只等春雨一声号令,好钻破那深幽的蓝天,逮几朵顽皮的云。
回眸,我与一堵墙鹣鲽情深。
那青砖上镂印的柏枝,至今枝纹清晰,它们一定抚过将士们的逝去的亡灵;那青砖上盛开的栀子花,五月的芬芳扑鼻而来,随之而至的一定还有一个腰肢婀娜,体态健硕的农妇,曾用乳白地奶汁喂养过鲜活生命;那齐整清晰的“喜”字,迎过多少羞涩的嫁娘,看她们玲珑的小脚踢破一颗露珠的美梦?
牵着牲口的商贩,背着锄犁的农夫,欢快的黄狗和稳健的白鹅,我的清晨和夕阳,一样也走过这青石铺就的官道。
默不作声的石墙,吞咽了清新的黎明和幽深的月夜;也吞咽了血腥的生死和破旧的沧桑。
三
我来了,足音的尖叫划破青石的宁静;沉湮的往事在风中留下曳痕;那一串串摇着笑声的白槐花是你吗?是你们吗?我抚着每一片刻着文字的青石,每一片烙着风霜的青石,我的手心生满含泪的眼睛,让我抚摸它们,让我用这湿漉漉的眼睛祭奠逝去脚步声。
四
那些让人恍惚的光从头顶上漏下来,从浓密的槐花树下漏下来,在微微的春风中,欲说还休。
匆忙的捡拾啊,那些曾支离破碎的故事,我们曾慌不择路的躲进城市,如今,我们又回到这里,翻起那旷古未灭的传奇,聆听那几声自石缝间飘出的历史的召唤。
在风中,我以袖掩面,收拾锈损的诗句,重新上路。